李莉教授:哮喘管理新篇章——探讨2型炎症机制及治疗策略
据统计,我国成人人群中约有4570万支气管哮喘(简称哮喘)患者,占总人口的4.2%。然而,在庞大的哮喘患者群体中,仅有44.9%的患者病情得到控制,其中的34.5%未得到良好控制。由此可见,哮喘已成为我国重要的公共卫生问题。基于此背景,康迅网有幸邀请到天津大学海河医院李莉教授,从2型炎症机制的角度和大家聊一聊哮喘管理新篇章。
天津大学海河医院 李莉教授
一、2型炎症驱动哮喘核心病理
1.概述
哮喘是由多种细胞包括嗜酸性粒细胞、肥大细胞、T淋巴细胞、固有淋巴样细胞、中性粒细胞、平滑肌细胞、气道上皮细胞以及细胞组分参与的慢性气道炎症性疾病,临床表现为反复发作的喘息、气短、胸闷、咳嗽等症状,不典型者可仅以咳嗽或胸闷为主要临床表现。
哮喘是慢性气道炎症性疾病,2型炎症是常见的炎症类型,现已发现50%~70%的哮喘与2型炎症有关,在重度哮喘患者当中,2型炎症的比例更高,超过75%。
2.随着发病机制研究的深入,2型炎症成为哮喘炎症分型的关键判断维度
· 全球哮喘防治创议(GINA,2019—2025年):重度哮喘患者应评估其炎症表型。根据2型炎症水平可分为2型哮喘和非2型哮喘。
· 支气管哮喘防治指南(2024年):与2020年版相比,表型及内型的评估中新增2型炎症评估,提醒注意2型生物标志物的检查,用于指导个体化精准治疗。
不仅如此,在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哮喘专病建设中,已将评估2型炎症作为考核指标,详情见表1。
表1 哮喘专病建设中2型炎症评估的相关考核指标
注:哮喘为支气管哮喘;ICS为吸入性糖皮质激素;LABA为长效β2受体激动剂;为嗜酸性粒细胞;FeNO为一氧化氮;IgE为免疫球蛋白E
3.根据2型炎症存在与否的哮喘分型:临床特征与分子机制差异(表2)
表2 2型炎症与非2型炎症哮喘的特征差异
注:IL为白介素;IFN为干扰素;TNF为肿瘤坏死因子;Th为辅助性T细胞;ILC为固有淋巴细胞
4.2型炎症是哮喘的重要可治疗特征
(1)可治疗特质是:①具有临床重要性(例如与哮喘发作等不良健康结果相关);②可识别和测量;③对治疗有反应(可治疗)。
(2)一氧化氮和嗜酸性粒细胞可作为预测/评估哮喘疾病进展的重要指标。
二、靶向生物制剂引领哮喘治疗新方向
从GINA 1995指南首次提出哮喘分级治疗框架,以症状严重程度为核心划分治疗阶段,到GINA 2014指南明确哮喘个体化治疗,直至GINA 2023指南提出更高的目标——临床缓解,哮喘的治疗和管理已经进入个体化精准管理时代。
其中,靶向生物制剂的出现是哮喘管理的重要突破之一。靶向生物制剂可不同程度抑制炎症信号通路。
1.抗免疫球蛋白E(lgE)单抗:奥马珠单抗通过阻止IgE与其高亲和受体的结合和抑制肥大细胞上IgE受体的表达发挥双重作用机制。
2.抗白介素(IL)-5单抗:美泊利珠单抗和本瑞利珠单抗结合并抑制IL-5,以防止IL-5结合其嗜酸性粒细胞受体并减少下游嗜酸性粒细胞炎性反应。
3.IL-4/IL-13及相关单抗:度普利尤单抗IL-4Rα的单抗,可以阻断IL-4和IL-13信号,减少2型炎症。
4.抗胸腺基质淋巴细胞生成素(TSLP)单抗:Tezepelumab与TSLP结合并阻止其与受体复合物相互作用,从而阻止TSLP攻击免疫细胞,并防止促炎细胞因子的释放。
GINA 2025指南推荐基于是否有2型炎症表型选择生物制剂的决策路径(图1)。而生物制剂也为临床带来了多维度的获益,包括降低哮喘急性加重风险,改善肺功能,减少口服糖皮质激素的使用剂量。
注:ICS为吸入性糖皮质激素;LABA为长效β2受体激动剂;IgE为免疫球蛋白E;IL为白介素;EOS为嗜酸性粒细胞;FeNO为一氧化氮;TSLP为胸腺基质淋巴细胞生成素
图1 基于重症哮喘表型的靶向2型炎症生物制剂选择策略
然而,根据现有的研究数据来看,生物制剂治疗哮喘病例的疑似不良反应中,约有41.3%应被归类为严重事件,显著高于其他适应证(15.7%)及全数据库参考组(32.3%),生物制剂仍需累积更多的安全性数据。同时,哮喘生物制剂经济可及性不足,在我国的使用率相对较低,仅为3.5%。由此可见,生物制剂的选择仍需综合考虑患者的生物标志物水平、临床特征、经济因素及患者偏好。
小结
· 我国哮喘患病率高,且哮喘患者控制情况不佳,诊治现状不容乐观;随着发病机制研究的深入,2型炎症成为哮喘炎症分型的关键判断维度。
· 靶向生物制剂的出现是哮喘管理的重要突破,然而生物制剂的长期安全性需进一步评估,并且现有生物制剂靶点覆盖不足,非2型哮喘仍缺乏特异性靶向药物。
撰稿专家丨天津大学海河医院 李莉教授

评论

推荐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