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与院士再次失之交臂:这不是倒退,是黎明前的至暗
2025年,院士增选结果公布,麻醉学科再次与这一学术最高荣誉擦肩而过。消息传来,圈内一片扼腕。但在我们看来,这绝非一次单纯的失败。
一步之遥并不是失败
这不是麻醉人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遗憾。从院士增选制度恢复以来,麻醉学科始终是“陪跑者”。即便这些年我们在临床、科研、教学上不断突破,即便无数麻醉医生用技术与坚守托举着每一台手术的安全,这项与学科地位紧密相关的荣誉,依然与我们暂未结缘。我们的价值,太多时候藏在幕后,融在隐形的守护里。
如果我们的顶尖候选人曾无限接近那个席位,那么这次失之交臂本身就传递出一个强烈的信号:麻醉学科的实力与贡献,已经进入了顶尖学术殿堂的视野,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看见”。
这绝不是倒退,而是量变积累过程中一次关键的质变演练。它像黎明前最深的黑暗,正因为曙光已近,眼前的这点黑暗才如此令人心焦,也如此备受瞩目。这一次的遗憾,前所未有地将整个麻醉学科的奋斗、价值与困境,推到了中国学术圈讨论的中心。
现代麻醉学,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是时候彻底刷新“麻醉医生就是打一针”的陈旧认知了。今天的麻醉学科,其内涵与外延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曾几何时,麻醉学论文多是临床经验总结,基础研究薄弱。如今,我们有了自己的“硬核科研”:麻醉药物作用机制的分子生物学研究登上Nature子刊,新型麻醉制剂的研发进入临床试验,围术期脑保护的转化医学成果被写入国际指南,低氧血症的“中国方案”(资源受限、难以获得专业呼吸支持的条件下的侧卧位插管)……
更令人振奋的是,越来越多青年麻醉医生加入科研队伍。他们在实验室里探索麻醉与免疫的关联,在大数据中挖掘围术期并发症的预测模型,在临床实践中验证新的镇痛方案。这些积累,终将厚积薄发。
从麻醉到围术期医学:我们是手术全程的“生命指挥官”,负责从术前评估优化、术中生命体征精准调控,到术后快速康复的全程管理,是保障医疗安全与质量的核心。
急危重症救治的王牌:我们是急危重症救治的中流砥柱,在抢救最危重的患者时,我们的气道管理、循环支持、生命监测能力是不可替代的底线保障。
疼痛治疗的主力军:从无痛分娩、慢性疼痛,到癌痛治疗,我们是患者舒适化医疗的缔造者,深刻改善着民众的生存质量。
行走在科技前沿:在人工智能、可视化技术、精准用药等前沿领域,麻醉学正率先实现技术落地,引领着临床实践的革新。
未来可期
院士增选的规则在变,但医学的本质从未改变——学科的价值,最终由它解决了多少临床难题、拯救了多少生命、改善了多少患者生活质量来定义。
这些年,我见过凌晨3点麻醉医生跪在地上做胸外按压抢救过敏性休克患者;见过麻醉护士蹲在走廊给农村患者解释无痛分娩的原理;见过80岁的老麻醉专家带着学生查房,指着监护仪说“这里的波动比论文数据更重要”。
这些瞬间,比任何头衔都更有力量。因为我们知道:当患者说“有麻醉医生在,我不怕”时,当外科医生说“这个手术,有你们在我就敢挑战更高难度”时,当年轻医学生说“我想成为麻醉医生”时——我们早已活成了学科最好的注脚。
院士头衔或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更重要的是,我们不需要用一个头衔来证明自己。
未来的路,或许依然会有质疑,但我们已学会用更扎实的技术、更前沿的研究、更温暖的守护回应。当更多患者因麻醉进步而受益,当更多学科因麻醉支撑而突破,当更多年轻人因麻醉价值而加入,终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学科的高地上,回望今天的“擦肩”,然后笑着说:“看,我们从‘洼地’出发,走出了属于自己的星辰大海。”
各位同道,不必遗憾。我们手中的注射器、监护仪、超声探头,就是最有力的勋章;我们守护的每一台手术、每一次急救、每一份舒适,就是最坚实的学科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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