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庆平教授:《成人心脏手术围手术期用药专家共识(2025版)》解读
围术期用药管理是成人心脏手术成功的关键环节,直接影响患者手术安全与长期预后。由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武庆平教授、空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雷翀教授牵头制定的《成人心脏手术围手术期用药专家共识(2025版)》正式发布,系统梳理了从术前、术中、术后管理的全流程用药策略。
为便于临床快速掌握,本文基于最新共识文件,提炼出涵盖高血压、心力衰竭、心律失常、凝血功能调控、血糖管理、器官保护六大板块的75条核心推荐意见,助力麻醉、外科、药学及护理团队实现标准化、多学科协作用药管理。(文末附推荐意见汇总表)
专家介绍
武庆平 教授
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
一、围术期高血压药物调整
核心推荐
推荐意见1~3:成人心脏手术前推荐继续β肾上腺素能受体阻滞剂治疗(Ⅰ,A);术前推荐继续使用钙通道阻滞剂(CCB)和利尿剂(Ⅰ,C);术前可以考虑停用长效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ACEI)和血管紧张素Ⅱ受体拮抗剂(ARB)(Ⅱb,C)。
推荐意见4:术前高血压控制欠佳的患者,应考虑改用短效ACEI和ARB(Ⅱa,B)。
推荐意见5:不推荐使用利血平等中枢性降压药(Ⅲ,B)。
(1)目前的证据建议患者在择期和非择期心脏手术前继续使用β受体拮抗剂,以获得持续的生存获益,并减少术后早期心律失常事件的发生。可以考虑术前启动β受体拮抗剂预防术后房颤的发生。对于术前使用长效β受体拮抗剂的患者,建议手术前根据药物半衰期及血压和心率谨慎调整为短效药物以减少不良事件。
(2)术前继续使用CCB通常是安全的。对于血流动力学不稳定的患者,可将长效CCB更换为短效CCB。须注意的是,如果术前清晨联合使用CCB与β受体拮抗剂,可能会增强β受体拮抗剂的负性肌力和负性变时作用。
(3)尽管继续使用利尿剂可能导致低血容量和低血压,但在体外循环期间,电解质失衡通常是可以予以纠正的。现有共识认为术前应继续使用利尿剂直至手术当天,必要时可在术后改为静脉给药。
(4)心脏手术前需停用肾素-血管紧张素-醛固酮系统(RAAS)抑制剂。在术前高血压难以控制的患者中,长效ACEI和ARB可转换为短效ACEI。
二、围术期急性心力衰竭药物治疗
核心推荐(急性左心衰)
推荐意见6:慢性心力衰竭患者出现失代偿和心力衰竭恶化时继续原有药物治疗方案,并根据病情适当调整用量(Ⅰ,B)。
推荐意见7~9:有液体潴留的急性左心衰者使用利尿剂,首选袢利尿剂(Ⅰ,B);袢利尿剂反应不佳或抵抗的患者应考虑联合使用2种及以上利尿剂,比如噻嗪类利尿剂(Ⅱa,B);可以考虑应用重组人脑钠尿肽增加肾血流,改善利尿效果和肾功能(Ⅱb,B)。
推荐意见10:对左心室收缩功能不全、低血压和低灌注患者首先使用正性肌力药物,如使用正性肌力药物后仍合并明显低血压则联合使用血管收缩药物,以升高血压,维持重要脏器灌注(Ⅰ,B)。
推荐意见11:收缩压>90 mmHg(1 mmHg=0.133 kPa)的患者应考虑使用血管扩张药以降低心脏前、后负荷(Ⅱa,B)。
推荐意见12:房颤伴快速心室率的急性心力衰竭患者可以考虑使用洋地黄类药物(Ⅱb,C)。
(1)慢性心力衰竭患者出现失代偿和心力衰竭恶化,如无血流动力学不稳定或禁忌证,应继续原有的目标导向药物治疗方案,可根据病情适当调整用量。对于新发心力衰竭患者,在血流动力学稳定后,应给予改善心力衰竭预后的药物。
(2)首选静脉利尿剂,应及早应用。既往没有采取利尿剂治疗的患者,宜先静脉注射呋塞米20~40 mg。如果长期使用口服利尿剂治疗,最初静脉剂量应加倍。有低灌注表现的患者应在纠正后再使用利尿剂。需监测患者淤血或低灌注的症状、尿量、体质量、肾功能和电解质。
(3)重组人脑钠尿肽(如新活素)通过扩张静脉和动脉(包括冠状动脉),降低前后负荷;同时具有一定促进钠排泄、利尿及抑制RAAS和交感神经系统的作用,适用于急性失代偿性心力衰竭。
(4)静脉注射正性肌力药物适用于左心室收缩功能不全、低血压(收缩压<90 mmHg)和心输出量低导致组织器官低灌注的患者,短期应用可增加心输出量,升高血压,缓解组织低灌注,维持重要脏器功能。低心输出量或低灌注时应尽早使用,器官灌注恢复和(或)淤血减轻时则应尽快停用。因低血容量或其他可纠正因素导致的低血压患者,需先去除这些因素再权衡使用。用药期间应持续心电图、血压监测。
(5)血管收缩药物,如去甲肾上腺素、肾上腺素等,适用于使用正性肌力药物后仍合并明显低血压状态的患者。由于这些药物会引起左心室后负荷增大,因此应考虑与正性肌力药物联合使用,特别是对于晚期心力衰竭和心源性休克患者。心源性休克患者可考虑使用去甲肾上腺素,以增加血压和重要器官灌注压。用药过程中应密切监测血压、心律、心率、血流动力学和临床状态变化,当器官灌注恢复和(或)循环淤血减轻时应尽快停用。
(6)血管扩张药可以降低心脏前后负荷。收缩压是评估患者是否适宜应用此类药物的重要指标。收缩压>90 mmHg的患者可考虑使用,尤其适用于血压>110 mmHg的急性心力衰竭患者;收缩压<90 mmHg或症状性低血压时禁用。应用过程中需密切监测血压,根据血压情况调整合适的维持剂量。有左心室肥厚或主动脉瓣狭窄的患者应慎用。
(7)洋地黄类药物可轻度增加心输出量,降低左心室充盈压和改善症状。主要适应证是房颤伴快速心室率(>110次/min)的急性心力衰竭患者。急性心肌梗死后24 h内应尽量避免使用。
核心推荐(右心衰)
推荐意见13:推荐充血性慢性右心衰患者使用利尿剂。(Ⅰ,B)
推荐意见14&15:对于肺动脉阻力正常的患者应在改善冠状动脉血流、优化右心前后负荷的基础上使用正性肌力药物(Ⅰ,B);对于肺动脉阻力升高的患者,首选吸入性肺血管扩张剂(Ⅰ,B)。
推荐意见16:除合并高血压、冠心病或左心衰外,肺动脉高压患者不推荐ACEI、ARB和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Ⅲ,C)。
(1)利尿剂是治疗充血性慢性右心衰的基础,利尿强度根据右心衰发病机制和严重程度以及是否合并肾脏疾病等因素而定。急性右心衰的治疗最关键的是容量管理,在治疗初期应确定患者的容量状态。
(2)血管活性药物在急性右心衰的治疗中具有重要作用,目的在于降低右心室后负荷,增加前向血流及右心室灌注。主要根据血流动力学评估结果选择药物。
(3)正性肌力药物多巴酚丁胺、左西孟旦和米力农可以增强心肌收缩力并降低右心室舒张末容积和压力,可以改善心排血量;这些药物可能会加重低血压,如果需要,应与去甲肾上腺素联合使用,但不建议长期应用。
(4)血管扩张剂(硝酸酯类药物和硝普钠)适用于左心收缩和(或)舒张功能不全发展导致的右心衰患者。对于肺高血压导致的右心衰,硝酸酯类药物和硝普钠不能选择性地扩张肺动脉,反而降低主动脉及外周动脉血压而加重右心缺血、缺氧,增加肺动脉阻力,加剧心力衰竭,应避免使用。
(5)若患者存在肺动脉高压时,无论有无右心衰,不推荐使用ACEI、ARB和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除非合并高血压、冠状动脉疾病或左心衰。可使用吸入性肺动脉扩张剂或选择性的肺血管扩张药,以减轻右心室后负荷。
三、围术期心律失常治疗药物
核心推荐(室上性心律失常——室上性心动过速,简称室上速)
推荐意见17:突发室上速、血流动力学相对稳定者,需彻底而迅速分析并去除潜在诱因再考虑药物治疗(Ⅰ,A)。
推荐意见18:血流动力学相对稳定的室上速者,静脉注射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控制心率(Ⅰ,C)。
推荐意见19: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禁忌或不稳定的室上速者,静脉注射CCB(维拉帕米或地尔硫卓)控制心率(Ⅰ,C)。
推荐意见20:有异常高风险室上速及血流动力学恶化风险的心脏手术患者,应考虑在麻醉开始前准备体外循环备用(Ⅱa,B)。
(1)围手术期患者突发室上速,在开始治疗前需要彻底而迅速地考虑潜在的病因,如电解质失衡、低氧血症、发热等。抗心律失常治疗只有在排除这些病因后才能考虑。
(2)围手术期新发生的室上速在24 h内自发转化为窦性心律的比率超过50%,许多在麻醉下发生室上速患者在急诊前或急诊中会自发缓解。
(3)控制心室率是主要治疗方法。术中可用房室结阻滞剂控制心率。β受体拮抗剂中,静脉注射艾司洛尔具有超快速消除特性,可按分钟滴定,但该药具有负性肌力作用,严重左心室功能障碍患者耐受性差。
(4)静脉注射CCB维拉帕米和地尔硫卓,可以在数分钟内迅速减慢心率。这两种药物阻断房室结是等效的,静脉注射地尔硫卓的负性肌力作用较小,适合心力衰竭患者,但存在低血压风险。
(5)静脉注射地高辛通过增强迷走神经张力减缓室上速期间的心室反应,然而起效缓慢,应替代或暂时补充其他药物。
(6)如果心脏手术中发生血流动力学不稳定的室上速,外科医生通常会尝试同步直流电复律。然而,对于严重冠状动脉病变或主动脉瓣狭窄等异常高风险室上速及血流动力学恶化风险的心脏手术患者,建议在麻醉前尽早准备体外循环。
核心推荐(室上性心律失常——围术期房颤)
术前房颤管理
推荐意见21&22:术前已经开始使用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者,应继续使用(Ⅰ,A);未服用者,应考虑术前2~3 d开始小剂量口服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Ⅱb,B)。
推荐意见23:可考虑术前5~6 d开始使用胺碘酮,但应充分考虑其不良反应及用药风险与获益(Ⅱb,A)。
推荐意见24:不推荐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洋地黄及胺碘酮三者联用,以避免严重心动过缓、三度房室传导阻滞和心搏骤停的风险(Ⅲ,B)。
术中房颤急诊处理
推荐意见25~28:房颤急性发作时,立即识别血流动力学状态,同时全面评估并积极处理可能的诱因(Ⅰ,A);血流动力学不稳定者,首选同步直流电复律(Ⅰ,C)。血流动力学稳定者,可考虑药物复律(Ⅰ,C)或考虑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非二氢吡啶类钙通道阻滞剂(ND-CCB)和洋地黄类药物控制心室率(Ⅰ,C)。
(1)术前房颤心室率控制策略:严格的心室率控制(静息心率≤80次/min,中等强度运动时心率<110次/min)和宽松的心室率控制(静息心率<110次/min)。
(2)长期心室率控制的常用药物包括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ND-CCB、地高辛以及部分抗心律失常药物。单一药物不能达到目标心率,应考虑联合应用不同种类的心室率控制药物。
(3)目前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仍是房颤患者心室率控制治疗的一线用药。因此,已经服用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的患者应在手术前后继续服用,未服用者在手术前2~3 d开始服用,并根据血压和心率逐步地提高剂量。
(4)当上述药物联合应用仍不能有效控制房颤心室率时,可将胺碘酮作为药物控制心室率的最后选择,但应注意不良反应风险。
(5)胺碘酮是Ⅲ类抗心律失常药,具有多通道阻滞作用,若存在其他药物选择或可行导管消融时,应尽量不用或短期应用胺碘酮。胺碘酮主要的心血管不良反应是窦性心动过缓。
(6)房颤可能继发于某些急症或全身性疾病,应注意对其并存疾病(如急性冠脉综合征、肺栓塞或甲状腺功能亢进等)进行识别和处理。及时纠正一些可逆诱因,如感染、贫血、电解质紊乱、药物等。
(7)房颤发作出现症状明显的低血压、急性肺水肿或心源性休克等血流动力学不稳定的表现时,应立即行同步直流电复律。电复律后偶可出现心动过缓,因此术前需准备阿托品、异丙肾上腺素等药物或临时起搏。
(8)房颤急性发作时若血流动力学稳定,可考虑药物复律。普罗帕酮和氟卡尼适用于没有或仅有轻微结构性心脏病的房颤患者,禁用于有心力衰竭、既往心肌梗死、冠状动脉疾病、心肌缺血、左心室肥厚的患者。维纳卡兰是起效最快的复律药物。伊布利特转复房颤效果一般,且作用持续时间较短(约4 h),而转复房扑效果更好,可用于除心力衰竭外的中度结构性心脏病患者。但应用该药时,尖端扭转室速发生率高(4%),多发生在用药后0.5 h内,用药后应至少监测4 h。
(9)用于控制房颤快速心室率的药物主要有β受体拮抗剂、ND-CCB和洋地黄类药物。在特定情况下,胺碘酮也可用于心室率控制。
室性心律失常处理的基本原则
推荐意见29:当怀疑出现药物性室性心律失常时,停用可能的诱发药物并仔细分析可能的可逆性诱因(如电解质失衡、缺血、低氧血症、发热等)(Ⅰ,B)。
室性早搏
推荐意见30:对频发室性早搏患者分析并纠正可能的诱因(Ⅰ,B)。
推荐意见31:频发室性早搏患者,可以考虑使用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或ND-CCB(Ⅱb,C)。
(1)各种结构性心脏病,药物中毒如洋地黄类药物、奎尼丁、三环类抗抑郁药,电解质紊乱(低钾血症、低镁血症)等是室性早搏的常见诱因。
(2)对于合并结构性心脏病的室性早搏患者,应侧重于结构性心脏病的治疗。
(3)可考虑使用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或ND-CCB,但疗效有限,应用时注意避免心动过缓。
核心推荐(室性心律失常——室性心动过速,简称室速)
非持续性室速(NSVT)
推荐意见32:结构性心脏病合并NSVT并有明确症状的患者,应考虑使用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ND-CCB或Ⅰc类抗心律失常药(Ⅱa,B)。
(1)对于NSVT患者,治疗基础心脏病比治疗心律失常更为重要。
(2)结构性心脏病合并NSVT患者,经血运重建及对原发病优化的药物治疗后NSVT仍然反复发作,推荐应用抗心律失常药物。药物治疗包括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ND-CCB、Ⅰc类抗心律失常药物。
(3)对于多形性NSVT应该进一步评价是否伴有冠状动脉缺血,改善冠状动脉供血将有效治疗这种心律失常。
(4)药物治疗无效或不能接受药物治疗者应考虑使用植入式心律转复除颤器。
持续性单形性室速(SMVT)
推荐意见33~35:血流动力学不耐受SMVT,推荐直流电复律为一线治疗(Ⅰ,B);血流动力学相对稳定SMVT,应考虑静脉普鲁卡因胺(Ⅱa,B);血流动力相对稳定SMVT,但诊断不明确者,可考虑静脉胺碘酮(Ⅱb,B)。
推荐意见36:特发性室速(血流动力学耐受),静脉注射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或维拉帕米(Ⅰ,C)。
推荐意见37:疑似室上速的宽QRS波心动过速(血流动力学相对稳定),应当考虑腺苷或迷走神经刺激(Ⅱa,C)。
推荐意见38:不推荐静脉注射维拉帕米治疗机制不明的宽QRS波心动过速(Ⅲ,B)。
(1)约90%的SMVT发生于结构性心脏病患者,以缺血性心脏病最为常见。
(2)应根据症状和病因进行治疗。即使对于可耐受的SMVT,因为可能会发生快速的血流动力学恶化,建议通过电复律、抗心律失常药物或起搏及时终止SMVT发作。
(3)可使用静脉注射普鲁卡因胺或胺碘酮治疗不明原因的血流动力学耐受型室速,但静脉注射普鲁卡因胺不应用于严重心力衰竭、急性心肌梗死和终末期肾病患者。胺碘酮作为二级预防药物可以明显降低1年内的植入式心律转复除颤器再治疗。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也可以降低结构性心脏病患者SMVT的复发率。
(4)发生于非心脏病患者的SMVT称为特发性室速,可使用β受体拮抗剂(右室流出道室速)或维拉帕米(束支室速)治疗进行紧急复律。维拉帕米可能发生严重的低血压等不良反应,如果室速的病因不确定,不建议静脉使用维拉帕米。
(5)在12导联心电图上记录任何血流动力学耐受的宽QRS心动过速非常重要,如果波形疑似室上速,应考虑在连续12导联心电图记录下给予腺苷或迷走神经刺激。静脉注射腺苷也可能终止特定的室速亚型。
核心推荐(多形性室速与心室电风暴)
推荐意见39:推荐采用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联合胺碘酮抗心律失常治疗,除非有用药禁忌(Ⅰ,B)。
推荐意见40:尖端扭转型室速(TdP)患者,积极纠正电解质失衡(如镁和钾)(Ⅰ,C)。
推荐意见41:获得性长QT综合征伴复发TdP,在纠正诱因和补镁后,仍需使用异丙肾上腺素或经静脉起搏提高心率(Ⅰ,C)。
推荐意见42:由复发性多形性室速引起心室电风暴的冠心病患者,当其他抗心律失常药物治疗失败时可考虑奎尼丁(Ⅱb,C)。
推荐意见43:出现药物难治性心室电风暴和心源性休克时,可考虑体外循环支持(Ⅱb,C)。
(1)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和静脉注射胺碘酮可治疗反复发作的多形性室速。
(2)TdP常与药物和电解质紊乱所致的延迟复极密切相关。发生TdP时应积极寻找并纠正相关诱发因素。
(3)由于发生机制和基本治疗策略不同,正确识别和诊断多形性室速、TdP和室颤非常重要。窦性心律的心电图可能提示诊断的重要线索,因此应特别关注窦性心律时心电图有无QT间期延长或缩短、Brugada综合征、低钾血症、心室复极异常、心肌缺血和室性早搏等心电图表现。
(4)心室电风暴在使用植入式心律转复除颤器患者中很常见,需要抗心动过速起搏或心律转复/除颤。
(5)初步的临床试验证实,奎尼丁可有效预防特发性室颤、Brugada综合征、短QT综合征及早期复极综合征患者多形性室速/室颤的复发。
(6)当常规治疗失败时,可以考虑采用体外循环支持来稳定血流动力学,并在消融期间提供循环支持。
核心推荐(心动过缓与心脏传导延迟)
推荐意见44:对窦性心动过缓患者,分析评估和治疗可逆性病因(Ⅰ,C)。
推荐意见45:对有症状或血流动力学受损的窦性心动过缓患者,应当考虑使用阿托品提高窦性心率(Ⅱa,C);
如阿托品无效且冠状动脉缺血可能性较低的患者,可以考虑使用β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剂,如异丙肾上腺素、多巴胺、多巴酚丁胺或肾上腺素来增加心率和改善症状(Ⅱb,C);如存在二度或三度房室传导阻滞且伴有急性下壁心肌梗死的患者,可以考虑静脉注射氨茶碱,以改善房室传导,提高心室率,改善症状(Ⅱb,C)。
推荐意见46:不推荐阿托品用于缺乏自主神经再支配证据的心脏移植患者窦性心动过缓治疗(Ⅲ,C)。
推荐意见47:术前已有窦房结功能障碍或房室传导阻滞和手术操作可能损伤传导系统的患者,应考虑术中安置临时心外膜起搏导线(Ⅱa,C)。
(1)心动过缓可分为两大类:窦房结功能障碍和房室传导阻滞。在某些情况下,窦性心动过缓可归因于潜在的可逆原因,如急性心肌梗死、电解质异常、甲状腺功能减退、药物、感染和代谢异常,因此应首先分析评估和治疗可逆性病因。
(2)副交感神经阻滞剂阿托品常用于窦性心动过缓的紧急治疗。阿托品0.5~2.0 mg可促进窦房结的窦房传导并增加窦房结自主节律。窦房结对阿托品的反应是双峰的,低剂量(通常<0.5 mg)会导致较慢的心率而高剂量会增加心率。
(3)β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剂如异丙肾上腺素、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发挥直接作用,增强房室结功能,并轻度增强希氏束-浦肯野纤维传导。在完全性房室传导阻滞的情况下,这些药物也可以提高房室副结和心室起搏器的自主性。
(4)心脏移植后窦性心动过缓很常见。心脏移植受体的窦性心率<(70 ~ 80)次/min可能不足以满足术后需求。此时,心动过缓可被定义为心率持续低于70或80次/min。
(5)由于去神经支配,阿托品对心脏移植后窦房结功能障碍治疗无效。因此,不推荐阿托品用于缺乏自主神经再支配证据的心脏移植患者窦性心动过缓的治疗。
(6)心脏手术患者术前往往必须服用各种减缓或阻断房室传导的药物控制血压,治疗心力衰竭,控制心律失常等,如β肾上腺素能受体拮抗剂、钙通道阻滞剂和地高辛。这些药物有时是基本药物治疗方案的一部分,不应该中断,因而可能出现药物所致的可逆性症状性窦性心动过缓或房室传导阻滞。药物导致的心动过缓的证据基础和具体治疗意见与窦房结功能障碍和房室传导阻滞相同。
四、围术期凝血功能调控药物
核心推荐(术前抗凝药物的停药和桥接)
推荐意见48:对于术前使用低剂量乙酰水杨酸的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患者,建议在围手术期继续使用乙酰水杨酸以减少缺血事件(Ⅰ,B)。
推荐意见49:使用双重抗血小板治疗的患者,应考虑在替格瑞洛停药后至少3 d、氯吡格雷停药后至少5 d、普拉格雷停药后至少7 d手术,以减少出血风险(Ⅱa,B)。
推荐意见50:术前口服P2Y12受体拮抗剂时间短于7 d的患者,可考虑检测残余血小板功能,以指导手术时机,减少出血(Ⅱb,B)。
推荐意见51:应考虑至少在心内直视手术前4 h停用依替巴肽或替罗非班,以减少出血风险(Ⅱa,C)。
推荐意见52:应考虑使用APTT监测普通肝素浓度(凝血功能)(Ⅱa,B)。
推荐意见53:推荐至少在术前4 d停止维生素K拮抗剂,以手术当天INR≤1.5为目标(Ⅰ,B);对于维生素K拮抗剂的快速逆转,应考虑使用Ⅳ因子凝血酶原复合物浓缩物而不是新鲜冰冻血浆(Ⅱa,A);有血栓形成高风险患者,推荐用普通肝素或低分子量肝素对维生素K拮抗剂进行桥接治疗(Ⅰ,B);桥接治疗时,一旦达到INR≤1.5的目标,并经2次连续试验确认,则停止肝素(Ⅰ,C)。
推荐意见54:根据药物的半衰期和患者肾功能,推荐在择期开胸手术前48~ 96 h停止口服抗凝剂治疗,无需常规肝素桥接(Ⅰ,B);对于体外循环下的急诊心内直视手术,口服抗凝剂的患者在停用体外循环前不推荐使用沙班类逆转剂(Ⅲ,C);严重肾功能受损患者(肌酐清除率<30 ml/min)推荐选择普通肝素作为桥接治疗,并于术前4~6 h停用(Ⅰ,B)。
(1)术前持续乙酰水杨酸治疗可降低围手术期心肌梗死风险,但不降低死亡风险。对于出血风险高的患者(如二次手术、4期或5期慢性肾脏疾病、凝血障碍),术前应考虑停用乙酰水杨酸。
(2)建议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患者围手术期继续服用低剂量乙酰水杨酸,以减少缺血性事件的发生。
(3)与乙酰水杨酸单药治疗相比,双重抗血小板治疗可降低血栓并发症和临床事件的风险。
(4)对于血栓形成事件风险极高的患者,可以在不停用P2Y12受体拮抗剂的情况下进行急诊或紧急手术,并考虑用坎格雷洛进行桥接。P2Y12受体拮抗剂停用时,乙酰水杨酸治疗应持续至手术当天。术前5 d停用氯吡格雷,术前7 d停用普拉格雷,术前3 d停用替格瑞洛。
(5)血小板功能检测可评估残余血小板抑制程度和止血恢复情况,适用于在心脏直视手术前接受口服P2Y12受体拮抗剂的患者,以及停药时间不明确或最佳停药方式不可行的患者。
(6)依替巴肽和替罗非班在停药后约4 h可恢复血小板功能。术前早期停药可进一步降低4期和5期慢性肾脏疾病患者的出血风险。
(7)低分子量肝素以及普通肝素均可用于口服抗凝剂的桥接抗凝,血浆浓度均在皮下给药后2~4 h达峰值。
(8)低分子量肝素的抗凝作用可以通过血浆抗活化因子X活性来监测,而普通肝素的作用通常通过APTT来监测。
(9)在肾功能正常的个体中,低分子量肝素的半衰期约为5 h,而普通肝素的半衰期较短,因此需要多次给药或持续输注。
(10)严重肾功能受损患者(肌酐清除率<30 ml/min)使用低分子量肝素时可能发生药物蓄积,出血风险增加,因此对于这类患者建议选择普通肝素作为桥接抗凝。
(11)根据不同肝素的半衰期,建议术前2~4 h停用静脉普通肝素,并检查APTT水平,术前至少12 h停用低分子量肝素,同时考虑低分子量肝素的类型(因为半衰期不同)和剂量。
(12)对于使用维生素K拮抗剂且无桥接指征的患者,建议在择期心脏手术前至少4 d停药,并每天检测INR。
(13)目标INR应小于1.5。对于术前1 d INR> 1.8的患者,可采用低剂量(1.0~ 2.5 mg)静脉或口服维生素K。
(14)当体外循环后严重出血且存在凝血因子缺乏时,可考虑使用Ⅳ因子凝血酶原复合物浓缩物。对于术后凝血功能障碍和严重出血的患者,考虑使用25 U/kg Ⅳ因子凝血酶原复合物浓缩物。
(15)对于血栓风险高的患者,Ⅳ因子凝血酶原复合物浓缩物也可以单独或与维生素K联合使用,用于快速(术前6~8 h给药)和完全逆转维生素K拮抗剂,从相对较低的起始剂量开始使用(12.5 IU/kg)。
(16)是否使用普通肝素或低分子量肝素桥接维生素K拮抗剂,取决于患者的血栓形成风险。
(17)桥接维生素K拮抗剂仅推荐用于血栓事件高风险的患者,例如机械瓣膜患者、房颤合并风湿性瓣膜病、过去12周内发生缺血性卒中、肺栓塞、严重获得性或先天性血栓形成缺陷和左室尖部血栓的患者。
核心推荐(术中抗凝药物、拮抗剂的用法用量)
推荐意见55:相比传统凝血功能检测,血栓弹力图在抗血小板药物疗效监测、预测手术出血、减少二次手术风险方面更具优势(Ⅰ,A)。
推荐意见56:在激活全血凝固时间(ACT)或肝素水平监测指导下进行抗凝管理(Ⅰ,A)。
推荐意见57:应考虑个体化肝素和鱼精蛋白治疗,以减少体外循环心脏手术后出凝血并发症(Ⅱa,B)。
(1)传统凝血功能检测仅能反映血浆中参与凝血阶段的凝血因子和纤溶生成的情况,而未能考虑到血小板在凝血中的贡献,血栓弹力图是传统凝血检查的有力补充。
(2)采用ACT评估肝素抗凝效果,目标值300~600 s(阈值因测量方法和肝素给药策略而异)。若存在肝素抵抗,可能导致抗凝作用不足;术后肝素反弹,可能增加术后出血的风险。因此手术期间应持续监测和调整肝素剂量。
(3)采用鱼精蛋白中和肝素时,须注意剂量选择,过量鱼精蛋白可抑制血小板功能,降低血凝块硬度并过度激活纤维蛋白溶解,导致术后出血。应缓慢输注鱼精蛋白,并采取预防措施,如使用乙酰水杨酸或抗组胺药。鱼精蛋白滴定ROTEM模型,可显著降低鱼精蛋白总剂量。
核心推荐(促凝血药物的用法用量)
推荐意见58:术中使用抗纤溶药物(氨甲环酸、抑肽酶)以减少失血量和输血需求,也减少出血再手术的风险(Ⅰ,A)。
推荐意见59:体外循环心血管外科手术开始前即预防性应用氨甲环酸抗纤溶治疗(Ⅰ,A)。
推荐意见60:对于难治性出血患者,可以考虑使用重组活化凝血因子Ⅶ以减少出血并发症(Ⅱb,B)。
(1)促凝剂包括抗纤溶药物、新鲜冰冻血浆、FⅩⅢ、纤维蛋白原、凝血酶原复合物、去氨加压素、重组活化凝血因子Ⅶ等。
(2)氨甲环酸是目前心血管手术中最常用的抗纤溶治疗药物。
(3)重组活化凝血因子Ⅶ主要用于治疗和预防遗传出血性疾病患者出血,是救治无法控制的失血事件的最后防线。其应用须非常谨慎,需要更多的研究来评估药物剂量与补救治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4)抑肽酶是一种广谱蛋白酶抑制剂,在抗纤溶药物中其活性最强,还具有抗炎作用,可减少体外循环后全身炎症反应。但抑肽酶可能增加心脏、神经和肾脏的不良事件风险,仅在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大出血高危成年患者中预防性使用。
五、围术期血糖控制药物及策略
核心推荐(术前血糖控制)
推荐意见61:术前24 h应考虑使用短效胰岛素维持血糖水平<10 mmol/L(Ⅱa,C)。
推荐意见62:应考虑在心内直视手术前72 h停用钠-葡萄糖共转运蛋白-2抑制剂,以降低酮症酸中毒的风险(Ⅱa,B)。
推荐意见63:对于胰高血糖素样肽-1受体激动剂治疗的患者,在术前禁食的背景下,应考虑血糖控制和胃肠症状的管理(Ⅱa,C)。
核心推荐(术中血糖调控)
推荐意见64:对于非糖尿病患者,推荐在心内直视手术期间监测血糖,如血糖水平持续>10 mmol/L,推荐静脉注射胰岛素(Ⅰ,B)。
推荐意见65:对于糖尿病患者,推荐持续静脉泵注胰岛素,维持血糖水平<10 mmol/L,并监测血糖(Ⅰ,B)。
推荐意见66:可以考虑控制血糖水平在5.4~11.1 mmol/L(Ⅱb,B)。
(1)心脏手术最佳血糖范围仍存在争议。尽可能将血糖水平控制在<10 mmol/L是目前的共识。
(2)围手术期使用钠-葡萄糖共转运蛋白-2抑制剂与酮症酸中毒的风险增加相关,对于所有择期大手术,建议在手术前停止使用至少3 d。
(3)胰高血糖素样肽-1受体激动剂与胰岛素联合使用时可更好地控制血糖,但围手术期使用此类药物可能增加胃轻瘫与肺误吸。使用胰高血糖素样肽-1受体激动剂的患者还可发生轻度心率加快,是由于药物对窦房结的直接作用,但与心律失常的风险增加无关。
(4)如血糖水平持续>10 mmol/L,推荐静脉注射胰岛素,但须警惕低血糖风险。
(5)血糖水平与30 d死亡率之间的相关性呈“U”形关系,在7.8 mmol/L时,死亡率最低为1.5%。
六、围手术期器官保护药物
核心推荐(术后谵妄,POD)
推荐意见67:不推荐使用任何药物预防POD(Ⅲ,C)。
推荐意见68:应考虑术后常规使用谵妄筛查量表诊断与识别POD患者,并采用非药物手段进行POD的预防(Ⅱa,A)。
核心推荐(肾脏保护)
推荐意见69~71:体外循环成人心脏手术中,高风险患者应考虑采用肾脏疾病全球改善结局(KDIGO)指南推荐措施,降低心脏手术相关急性肾脏损伤(CSA-AKI)的发生风险(Ⅱa,B);只要避免低血压,非诺多巴可能合理地降低CSA-AKI的发生风险(Ⅱb,B)。吸入NO可能降低CSA-AKI的发生风险(Ⅱb,B)。
推荐意见72&73:不推荐体外循环期间和围术期单独输注“肾脏剂量”多巴胺(Ⅲ,B);不推荐使用利尿剂降低CSA-AKI发生风险(Ⅲ,B)。
核心推荐(其他器官保护)
推荐意见74:丙泊酚与吸入麻醉药在心脏手术麻醉中均可安全使用,脏器保护作用具有器官特异性(Ⅱa,B);尚无有力的证据支持吸入麻醉药物在降低术后并发症发生率方面比静脉注射麻醉药更具优势(Ⅱb,C)。
推荐意见75:应考虑使用吸入性肺血管扩张剂,改善术后急性肺动脉高压和右心衰(Ⅱa,B)
(1)对于心脏手术中预防性应用神经保护药物尚未达成一致性意见。
(2)目前证据并未证实心脏手术围手术期使用右美托咪定能明显减少POD的发生。
(3)瑞马唑仑对心脏手术患者POD的影响也尚无明确结论。
(4)既往观点认为,在心脏手术中使用咪达唑仑可能与POD发生率增加相关,但最近研究证实,咪达唑仑的使用与POD之间的关联并不确切。
(5)术后给予低剂量氟哌啶醇并不能降低POD的发生率。
(6)CSA-AKI是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发生率15%~50%,多种治疗方法,包括类固醇、他汀类药物、N-乙酰半胱氨酸、远程缺血预处理和间充质基质细胞疗法,已被尝试用于CSA-AKI的预防或早期治疗,但未能带来明显的益处。
(7)对于高风险心脏手术患者([TIMP-2]*[IGFBP7]≥ 0.3),KDIGO指南推荐采用集束化管理策略,包括:严密监测血流动力学和进行目标导向的容量复苏;避免使用肾毒性药物;术后停用ACEI/ARB类药物48 h;严密监测血清肌酐水平和尿量;避免术后72 h内高血糖。
(8)小样本研究显示,成人心脏手术中,体外循环开始时给予NO吸入治疗,能显著降低术后AKI发生率,术后1年慢性肾功能损伤的发生率也显著降低。
(9)多巴胺是一种被广泛使用的“利尿剂”,低剂量(0.3~5.0 μg/kg/min)可增加肾血流量,促进尿钠排泄及利尿效应。因此,既往多项研究使用“肾脏剂量”的多巴胺静脉输注,试图改善肾脏灌注和预防急性肾损伤,然而大多数随机临床试验并未证明其益处。
(10)现有的随机对照研究结论相对一致,使用甘露醇和呋塞米利尿不能带来肾脏保护获益。输注呋塞米可能使术后肾功能进一步恶化,使用袢利尿剂的肾脏获益与患者的容量状态密切相关,在容量超负荷患者中,能带来肾脏和生存获益。
(11)丙泊酚具有心脏保护效应,用于糖尿病患者心脏停搏的救治,可减少心脏手术后低心排综合征和心力衰竭事件发生。还可降低手术患者应激和血流动力学反应,发挥心脏保护作用,促进术后心功能恢复。
(12)吸入麻醉药物可降低术后肌钙蛋白水平,降低围手术期心肌梗死风险,减少血管活性药和(或)降压药物需求,降低术后急性肾功能衰竭、肺部并发症和术后谵妄的发生风险。但临床实践中,挥发性麻醉药的给药方案存在较大的异质性。
(13)吸入麻醉药物对心脏手术后并发症发生率和死亡率的影响并不一致。
(14)在心脏外科术后急性肺动脉高压及右心衰竭的治疗中,吸入性肺血管扩张剂因其安全性和使用的便捷性占据重要地位,在改善肺动脉高压和右心功能的同时,不改变体循环血流动力学指数。
(15)当前临床常用的吸入性肺血管扩张剂包括NO、前列环素、伊洛前列素、米力农、左西孟旦和依普前列醇。
(16)吸入前列环素能在降低肺动脉压的同时减少ICU停留时间,降低患者死亡率。
(17)吸入NO和吸入依普前列醇治疗能安全有效地改善伴有肺动脉高压的心脏手术患者血流动力学和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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